第六屆「全港校園導讀比賽」


書名:媽媽火車
節錄:希望
聲演:孟改芳
出版:香港青年協會

Vhie是在港當外傭的菲律賓人。20歲在菲律賓結婚,生了兩個女兒。那時候的Vhie還十分年輕,對於婚姻和生兒育女充滿幻想和期望。

因為菲律賓環境不好,很多年輕的女孩都會遷移到生活水平較高的國家打工,賺取更多金錢回鄉養育小朋友和親人,讓大家過上更好的生活,自己亦能順道遊歷世界。

「24歲的我,剛剛生了第二個女兒,便到以色列工作,成為一位全職的照顧者。剛抵達後,我被委派到安老院和老人護理社當私人看護,照顧年紀老邁或有長期病患的公公婆婆。」

「有一次,我遇到一個重200磅,有精神問題和長期病患的婆婆,她需要定時吃不同種類的藥以控制病情:我跟她住在同一間房子,而她的家人就住在附近而已。有一天晚上,她在床上開始呼吸困難,情況突然轉差,樣子好像捱不下去了……我急忙通知她的家人,可是他們拒絕送她到醫院!」

她說記得當天晚上,家中只有她和婆婆二人,腦海一直浮現許多的不明白,心情激動又憤怒。好不容易過了一晚,翌日醒來,意料之內地發現婆婆逝世了。

「親眼看見別人放棄自己家人的無力感,大概這一生也不會忘記,即使反覆思量也不會找到答案。」

來到以色列的頭五年,除了學習到如何照顧別人,還有遇到突如其來的狀況時的心理調節。一切無法預料的事情讓她不得不從青澀少女急速成長為一個成人,卻忘記了自己的另一身分—母親。

「有一次,當我雙手抱著他們家小孩的時候,心被一股寒冷的憂傷包裹著………這是甚麼感覺?然後我看著手上的小孩,我知道,我想起兩個女兒了。」

「你呢?你的呢?你的小孩在哪裡?」一道聲音不斷輕輕地跟我說話。

就在這秒,我決定要回去菲律賓!急忙買好機票,我等不及回到家中與兩個女兒相見相擁的一刻!

「啊..…妳是我的媽媽?你比較像是我的姐姐?」

「我對你沒有印象……你……真的是我們的媽媽嗎?」

「那一剎那,是一生人最震撼的時刻,比失敗的婚姻我的內心要受傷多一千倍,但我知道,我並不能責怪誰,是自己沒有盡力讓她們感受關懷與愛。」

「你想她們永遠都不認得你嗎?還是,要努力一下?」我問自己。從那天起我便下定決心,要努力修補關係!

可能大家會猜想,Vhie將留下來陪伴女兒成長。然而,一個月後Vhie便回到以色列,但伴隨著她的,是一個更堅定的目標和信念。

我思考著自己要給女兒一份怎樣的生命禮物,要為她們的人生帶來甚麼希望。我希望可以引導孩子,成為一個自由和善良的人。

她儲了些錢,為女兒添置手機,為菲律賓的家添置網絡,依靠網絡與女兒聯繫成為了每天起床後第一件要做的事。

「不經不覺,我在這裡待了16年,是整整的16年!連自己也不敢相信。」

後來,女兒經歷青少年的反叛期,Vhie只能在電話中,從她父母的口中,覺察到女兒的情緒、態度和行為的轉變。她們變得懶惰,與自己感覺漸漸疏離。

Vhie知道她必須要陪伴在左右,所以二話不說,辭去在以色列的高薪厚職,回到菲律賓直至她們考上大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