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屆《全港校園導讀比賽》


書名:重新出發VII
節錄:我要向前跑
聲演:孫雷
出版:香港青年協會

在周末的旺角街上,翔仔跑得很快,為了逃脫背後幾個追著他的人。以為擺脫了那些人,就能逃脫他鬱結的日子。

在這個眼花繚亂的世界,人人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,卻不是每個人都買得起,翔仔現在不用再問「為甚麼別人有但我沒有」,因為翔仔相信,拿上手的東西就是自己的了。

自從小學三年班起,翔仔知道自己長處不在學業,但在跑步和運動上,他卻總是領先過人。當時他沒多想跑得比別人快代表甚麼,但總覺得這是一件好事。

某個大暑天,他看見朋友進入店後,拿了一杯雪糕,轉身便走出店外與翔仔會合。

翔仔當時想都沒想過,原來這樣拿東西不付錢,甚麼事也沒有。朋友的動作很輕鬆,輕鬆得像這只是小事一樁。就這樣,他對這種不勞而獲的感覺好奇,慢慢更上了癮。

起初只是偷一些吃的,後來是日用品,從超級市場去到服裝鞋店,他們愈偷愈多,也愈偷愈貴。

偷東西的成功次數多,膽子也更大。由一個人偷,變成三五成群互相掩護,朋友間更開設了一些專門為「行動」而設的群組。

雖然年紀小,但他們已經有計畫地行事,甚至開始「職業化」,不再隨意地偷,而是接訂單去偷東西,當收到有人想要某樣商品,他便會偷回來,再以一半價錢售給對方。

有些東西一個人很難偷,例如波鞋。通常只會陳列一隻,要得到一對鞋,先要向店員假裝試鞋,然後拍檔便幫忙支開店員,當店員不留神,翔仔便把一對鞋抱在手中拔腿就跑。

偷東西其中一個要訣,就是要跑得快,只要跑得夠快,便不會被當場捉到。翔仔試過好幾次,店員追在他後面,最終都能擺脫追捕者。

雖然翔仔這麼多次都跑得掉,但當時翔仔晚晚也做惡夢,很擔心之前做的事會被查出,半夜也會驚醒,無法熟睡。他心中卻有另一把聲音告訴自己,反正遲早一天會被捕,不如繼續偷下去。

很多青年偷東西為了好玩刺激,或是為了享用奢侈品,金錢通常不到兩天就花光。當時讀中一的翔仔,偷東西變賣得來的錢沒有像其他朋友一樣亂花,他的朋友會吸煙、飲酒,甚至吸毒,但他一樣也不做。

翔仔把錢都省下來,是為了未知的生活作準備。翔仔的父母收入不多,爸爸因為不良嗜好,常常把錢用光,媽媽打算與爸爸離婚。這個家隨時要塌下來,他便得靠自己。

儲下的金錢,是為了等爸爸出狀況時,能自己維持一日三餐,不用那麼彷徨,也幫輕一下母親。想到這些,他每次都能跑得更快,他跟自己說不可以被人捉到。

可是,他最害怕的一天終於到來。有一次,他放學後與朋友一起到商場店舖偷手錶,事成之後,其中一人回到那商店裝作無事地購物。老闆認得那個人,立即報警將他拘捕。那人向警察供出同案的人,翔仔就是其中一個。

來到警署,媽媽當時一句也沒有責怪翔仔,只是在警署抱著他哭起來,一邊自責地說:「都是我的錯,沒有教好兒子。」聽見媽媽的話,翔仔十分內疚。

翔仔不再偷竊,但生活依然充滿不安,不久之後父母離婚,當時家中經濟拮据,學校需要繳數千元費用,爸爸讓他找媽媽,媽媽又叫他問爸爸。

翔仔唯有自己想辦法,那個月他放學便去做兼職,每天做到凌晨才回家,一個月後終於儲夠錢,過了一道難關。

翔仔因偷竊被捕而需要面對警司警誡,他卻很感恩有這一段過去,讓他反省自己。他跟隨義工參加跑步活動,這一次他不再為逃避追趕而跑,而是在運動場上,一邊享受跑步,一邊思考跑步的意義。

「這段時間我成長了,從前我很怕蝕底,只會一支箭跑第一,做最快的一個,但原來長跑不是這樣的,用幾個月時間去訓練,真的要肯捱,不是一朝一夕的事。」

為了鼓勵翔仔,阿sir答應如果他達成目標便送他一份想要的禮物,最後他做到了。這次,翔仔正當地得到想要的東西,感覺十分實在,也很快樂。

人生是一場長跑,不能靠走捷徑去成功,如今翔仔找到正確的路,好好為未來努力。